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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IGHT(铃兰)_每日播报

日期:2023-06-23 20:32:39 来源:哔哩哔哩

清风没有冬天的凛冽,阳光没有六月的炎热,暖中带着一丝凉意,寒中透着舒适的暖。铃兰花漫山遍野,花儿小巧玲珑,宛如白色灯笼挂在枝条上。

而这,只是来自于一位少女的梦。


【资料图】

她那一双大眼睛像夏夜里晴空中星星那样晶莹,像秋天小溪流水那样清脆。她的嘴唇薄薄的,粉粉的,弯成十分柔美的线条,好像两片细长的菊花瓣,透着机敏和灵气,又给她的脸上添了几分柔美。硕大的黄色耳朵时不时在头上抖动几下,几只像萝卜一样的尾巴在空中飘逸着,皮肤白里透红,水润润的,仿佛被牛乳洗过一般。

少女漫步在开满铃兰花的小道上。这时,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,让她停下了脚步。少女顿时热泪盈眶,即使这个梦无数次地重复着,即使眼前的男子无数次地出现在她的眼前,她还是忍不住哭着喊道:

“爸爸!”

少女跑了起来,珍珠般的眼泪在空中飞舞着,她想要伸出手抓住这个被她称之为爸爸的男子。而男子只是转身微微一笑,用平和的语气对少女说:

“铃兰,你永远都是爸爸的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男子的身上泛起了白光。随后,白光笼罩了整个世界,少女还不想离开,她似乎有许多话想要对男子说,但刺眼的光芒让少女睁不开眼睛。

醒来之时,她已泪眼成行……

某一天,我将车开到了一处公路加油站上,为车子加上油的同时,靠在车的身上哼起了一首小曲。

在叙拉古的工作结束后,我终于可以独自一人休息一会,整天跟那个老女人吵来吵去,恐怕我的寿命都要减少好多。

正当我车子的油加满之时,我无意间抬起头来,看到了至今都让我难以忘怀的一幕:一位女子从卡车下来后,突然掏出砍刀杀死了车里的一位男子,鲜血瞬间洒在了她的脸上。即使男子已经失去气息,她还不断地用刀看着,似乎在泄气。

突然间,女子看向了我,咱们四目相对了一会后,女子开始拿着砍刀向我走来。我顿感不妙,她该不会是来杀我的吧?惊慌之中,我撒腿跑了起来,一边跑一边想着我在叙拉古到底惹了谁,女子也开始朝我追来。

不知跑了多久,我已经气喘吁吁,最后倒在了地上。女子也精疲力尽,但还是一步又一步地向我走来。

“去死吧,拉菲!”女子用刀指着我说。

“什么鬼?拉菲是谁?”我疑惑地摊开双手,女子也开始疑惑起来:“你不是拉菲?”

“拉菲是谁我都不知道!”

“那你跑干什么!”

“你拿着刀向我走来,我能不害怕,能不跑吗?”

我的尿差点吓出来了,那个女人知道我不是她口中的拉菲后也是气急败坏,缓了一会后,她又问我:“说,你是谁?”

“我是来自罗德岛的博士,刚在叙拉古结束工作,正准备回去。”我如实说道。

“罗德岛?”女子突然开始思考起来,最后又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,蹲下来怀着歉意对我说:“我听说你们罗德岛是家制药公司,虽然刚才是我的不对,但是我还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,可以吗?”

“什,什么事情啊?”虽然我对刚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,但从女子的眼中看出,她应该不是坏人,杀人或许是出于某种原因。

随后,女子开始解释起来:“我有个一岁不到的女儿,名字叫作丽萨,我想将她交给你抚养。”

女子把我带到了原来的加油站,她在卡车的后座位里抱出了一个篮子,篮子里正躺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。明明在这个婴儿的身边刚发生了一间血腥的事情,可她还依然睡得很熟。女孩头上的耳朵还时不时抖动一下,嘴角流着银丝,看来这孩子是在做梦啊!

女子又说道:“我是叙拉古某核心家族的成员之一,但我们的家族内却发生了叛乱,我的许多亲人都被杀掉,而我身为杀手,所以苟活到了现在。我对我的女儿心怀愧疚,她是无辜的,却被阴谋所陷害,藏在玩偶中的源石结晶准确地刺入了她的右臂。我不想让我的女儿生活在痛苦之中,我也无颜面对她!所以,求求你,求求你们,救救这孩子!”

说完,女子就把篮子塞进了我的怀中,她的眼角充满了懊悔和愤怒。我非常地同情眼前的女子,可是我也很茫然,说真的,我从来都没有带过孩子啊!可是没办法,我还是硬着头皮拍拍她的肩膀说:“好了,没事了,我答应你的要求,一定会抚养好这个孩子的!”

“谢谢你,真的谢谢你……我的时间不多了,我要走了……”

女子的眼泪止不住的流,她在上车的时候,不断地看向篮子中的孩子,眼神中充满了对孩子的不舍,但最后还是忍下心来,踩下油门,开着卡车向远方使去。

我在原地不知愣了多久,当我朝篮子里看的时候,丽萨已经醒来了,正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。我心想着,既然对方拜托了我,那我就应该努力照顾好这个孩子。最后,我笑着说:“哎呀,是谁醒来了呀?是我们的小可爱丽萨醒来了!”

回到罗德岛,我丽萨的事情告诉了凯尔希,凯尔希一如往常般面无表情,她捧着咖啡说:“所以,你真的打算收养这孩子?你好像没有一点带娃的经验呀。”

“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,我已经答应了,那就不能反悔。”我抱着丽萨回答道,丽萨嚼着手指头,一脸茫然地看着我,“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,但我可以学嘛。好了,凯尔希,你也来抱抱孩子吧,她很可爱的!”

“你干什么,快给我拿开!”凯尔希非常不愿意,但最终还是抱起了孩子。可就在这时,丽萨突然嚎啕大哭起来,手脚还不断地拍打着凯尔希的脸颊,这可把老女人整懵了。

我赶紧把孩子抱回来,笑着说:“哈哈,看来这孩子并不喜欢你啊,凯尔希。我就说嘛,你整天绷着一张脸,动不动就大发雷霆,会被人讨厌的!”

“我才没有被讨厌!”凯尔希火冒三丈,仿佛有一头史前巨猫正死死地盯着我。我冒出冷汗,赶紧解释说:“啊,没有没有,我刚才瞎说的,凯尔希怎么可能会被人讨厌呢?啊哈哈哈,我先走了,拜拜!”

说完,我赶紧逃出了凯尔希的办公室,去了医疗部,给铃兰进行身体检查。

造影检测结果显示,丽萨体内脏器轮廓模糊,可见异常阴影,循环系统内源石颗粒检测异常,有矿石病感染迹象,现阶段可确认为是矿石病感染者。而且丽萨的左臂上与肩部有一点矿石结晶的痕迹,可认为与人为造成的感染创口有关。

我想到之前她的母亲说过,丽萨是被陷害才得的矿石病。幸好这时候,罗德岛已经研发出了矿石病抑制剂,暂时抑制住了丽萨的矿石病。

第二天,为了给孩子一个干净舒适的房间去,我开始整理起我的房间。我的房间向来都是乱糟糟的,衣服和文件什么的随便乱放,一些摆饰东倒西歪,垃圾桶塞满了快餐盒。我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打扫完毕。

我满头是汗地躺在沙发上,坐在一旁的丽萨笑着拍拍手,似乎在说我干得非常不错!不知为何,我顿时笑出了声,刚才的疲惫突然间烟消云散,莫非……这孩子有什么魔力?

下午,我在可露希尔那花了巨资买了一张婴儿床,放在了我的床旁边,当时可露希尔还不可思议地说:“没想到平时惜钱如命的你居然还舍得花钱买那么豪华的婴儿床!”

“对呀,既然我养了丽萨,那总得让她住好的,吃好的呀。”我笑着回答她。

给婴儿床收拾好后,我将丽萨抱到了床上,她兴奋得手舞足蹈,这里摸摸,那里摸摸,看样子很喜欢这张婴儿床。当时的我看到她那甜美的笑容,我觉得花那么多钱也是值了。

丽萨两岁的时候,她的好奇心开始变重了许多,喜欢到处爬来爬去,为此我特地在办公室里铺上地毯,把所有家具的边边角角都套上海绵,至少这样丽萨就不会磕到碰到了。几个月后,丽萨开始牙牙学语,我将她抱到大腿上,对她说:“来,叫博士。”

“啊爸爸,爸,爸!”丽萨笑着拍拍手说,我摇摇头指正道:“不对不对,应该叫博士。”

可丽萨还是说:“阿爸,爸爸!”

当时的我人傻掉了,又想哭又想笑,这孩子啊……唉,算了,就随她叫吧,虽然我还没结婚生子,但这一声爸爸却如同光芒般温暖了我的内心。最后,我拍拍胸脯说:‘“那好吧,我以后就是你爸爸了,而你就是我的女儿了,知道了吗?”

丽萨似乎听懂了,她兴奋地点点头。我也明白,一旦我说出了这句话,那父亲这个担子就得让我来背了。

到了丽萨六岁的时候,我发现她很喜欢窗户台上的铃兰花,我当时就将铃兰作为了她的代号。这些年来,一些女干员会经常来看铃兰,比如阿米娅呀、克洛丝呀、莫斯提马呀,她们会把一些零食带给铃兰吃。

而一些男干员,特别是老干员,则会经常给铃兰讲故事听,这些故事都是他们亲身经历的,铃兰听得津津有味的。我也非常感谢他们,因为在我工作很忙的时候,他们会帮我照顾铃兰。就连凯尔希都会背着我来看铃兰,这老女人嘴上说不喜欢铃兰,实际上是许多干员中最宠她的一个!

说真的,我非常非常喜欢铃兰这个宝贝女儿,她晚上睡觉时会抱着我睡,几条尾巴挠得我痒痒的,但我却一点介意都没有。而且铃兰非常懂事,她会时不时地为我泡咖啡,还会给我唱几首歌听,我最喜欢的就是《送别》这首歌了,这是我教给她的第一首歌,也是她最熟练的一首了。

“铃兰,能唱一首《送别》吗?求求你了。”当我被工作的压力所折磨时,我就会央求铃兰给我唱歌听,铃兰也会叉腰说道:“那我想要爸爸给我买一个大大的狐狸玩偶可以吗?”

“可以可以,快开始吧,我的好女儿!”我迫不及待地说。铃兰理了理嗓子,随后开始慢慢唱道:

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

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

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

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

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

问君此去几时回

来时莫徘徊

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

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

问君此去几时还

来时莫徘徊

她的歌声如同山间的黄鹂鸟,婉转动听,我的疲惫感总能被铃兰的歌声一扫而空。我也兑现了我的承诺,给她买了超大号的狐狸玩偶,毕竟乖女儿表现得好就应该给予奖励嘛。

十四岁后,铃兰长高了不少,她的学习能力非常强,源石技艺已经被她熟练掌握了。在铃兰的强烈要求下,凯尔希为她安排了一些低级任务。每次出发之前,我都会担心地看着铃兰,时常提醒着铃兰“一定要小心,要保护好自己哦!”

而这时候,铃兰会笑着对我说:“没事的,爸爸,我既会完成任务,也会保护好自己的,而且,到时候我每天晚上会给爸爸打电话的。”

“行,可以,那赶紧出发吧,别让队友等着。”虽然嘴上那么说,可是担心还是写满了我的整张脸。也在这时候,铃兰就会示意我蹲下来,如同樱桃般的嘴唇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下,还说:“我给爸爸使了个魔法,爸爸的所有担心和忧愁都会烟消云散!”

这个‘魔法’还真的很管用!我心中的担忧还真的烟消云散了,这或许是孩子的力量,更是铃兰的力量!

我们也互相遵守着对方的约定,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开启视频通话,我甚至对此满怀期待,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。铃兰每次都会与我分享她做任务时所发生的奇闻趣事,我听得非常仔细,生怕自己漏掉了哪个细节。

铃兰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般美妙,沁人心扉,甜如浸蜜,让人倍感舒适,心旷神怡。但这也让我害怕起来,我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,这孩子是他人拜托我养的,我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啊!

我也将这个秘密告诉了铃兰,因为我觉得到了这个年纪,铃兰有权利了解事情的真相。可铃兰却出奇的平静,让我感到很意外。我也告诉她,这十四年来,我不断地寻找她父母的消息,但只知道她的父亲是东国的神职人员,而她的母亲仿佛人间蒸发了般,消失地无影无踪。

这时候,铃兰抱住了我说: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,爸爸,虽然我并不是爸爸亲生的,但是我依然爱着爸爸,无论走到哪里,爸爸永远是我的爸爸,铃兰也永远是爸爸的女儿!”

“铃兰,你……”

我紧紧地抱住铃兰,差点哭出来,她怎么那么温柔,那么懂事啊!就好像,好像……一道光芒,能全天二十四小时地照进我的心房,温暖着我的全身。天哪,这还是个孩子吗?

我决定了,即使铃兰的父母找不到了,我也会继续抚养下去,直到她找到值得托付的男孩子,直到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进入殿堂……

说到男孩子,我突然想起来铃兰这时候已经到了青春期了,或许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孩子了,所以在吃晚饭的时候,我就问铃兰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。毕竟在罗德岛上和铃兰年纪相仿的男孩子也有好多,比如安塞尔、史都华德等。

但这时候,铃兰却放下筷子,嘟起嘴来说:“爸爸问这个问题干什么?是不是嫌女儿麻烦了?想要早点把女儿嫁出去了?”

“不不不,铃兰,才没有这回事呢!”我连忙认错,还将自己碗中肉夹给铃兰,“爸爸从来都没有觉得铃兰是个麻烦。”

“那就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,铃兰现在要好好工作,努力去帮助更多的人。”听到铃兰这么说,我顿时倍感欣慰,没想到女儿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大姑娘了!

每一年到了铃兰的生日时,全岛的干员都会为她庆生,谁叫她那么懂事呢,总是乐于助人,以诚相待。所以啊,很多干员都会亲切地将她称之为罗德岛的光,。关于这个称号,我非常地认同。

到了十八岁,铃兰变成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大姑娘了,走到哪里都能引起许多男干员的注意。在十八岁生日时,干员门再次为铃兰送上了许多祝福和礼物,我还亲自为她制作一个大大的蛋糕,这时候,铃兰就会抱着我说:“谢谢你,爸爸!”

“生日快乐,铃兰,恭喜你成年了!”

我高兴地拍着她的肩膀,但同样的,我开始面临一个问题——那就是叛逆的青春!

在这四年里,罗德岛在多国之间周旋,我就在好几个国家中来回穿梭着。而且我还是个医生,我还要努力研究怎么抵抗矿石病,这些事情如同巨石般压在我的肩膀上,让我喘不过气来。每天睡觉不到四小时,身体也越来越差。

更要命的是,成年的铃兰不知为何变得相对叛逆,我不让她做什么,她就偏偏去做,整天穿着非常暴露的衣服,在岛上大摇大摆地走着。我每次都提醒她作为女生要注意分寸,可她就是不听,还要和我大吵一架:

“我已经是成年人了,我做什么,我穿什么是我的自由!”

“你是成年人又怎么样,到头来还是我女儿!”

“可我又不是你亲生的!”

铃兰吼道。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心都碎了,我青筋暴起,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要是她的父母能在这就好了!我感觉头晕晕的,赶紧用右手扶住桌子,左手按着太阳穴,压着怒火说:

“我最近工作非常忙,压力非常大。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陪你啊,铃兰!你能不能考虑下我,考虑下罗德岛的大家啊!”

“那你又什么时候能考虑下我啊,爸爸!”铃兰哭着喊道,随后飞快地跑出去。

“铃兰……”我想要伸手抓住铃兰的手,但她已经跑出去了,我赶紧颤颤巍巍地来到外面,她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。我顿时怒火攻心,直接咳出血来。

“呀,博士!”这时候,刚好路过的阿米娅看到了我,担心地说,“你怎么了?怎么还咳出血来了,博士,博士!”

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,阿米娅的声音我压根就听不见,伴随而来的只有吵闹的耳鸣声。最后,我两眼一黑,倒在了地上。

当我再次醒来之时,我已经躺在病床上了,凯尔希和阿米娅正用担忧地眼神看着我,我虚弱地说:“啊……铃兰那丫头到底是怎么会回事啊……”

“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,老是和长辈对着干,可能他们只是想引起长辈的注意吧。”凯尔希出奇得冷静,毕竟她的岁数比我大不少,这种人见了无数次了。

“可是……我已经尽我所能地去陪她,但谁叫工作那么多啊!”我抱怨道,凯尔希也叹了一口气:“那,要不到时候我和阿米娅去和她谈谈?”

“行吧,那就拜托你们了……”

可话语刚落,一位干员突然闯了进来说:“不好了,伦蒂尼姆下城区发生了感染者暴乱,而且……铃兰小姐也在那。”

“什么!”

我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,眼睛瞪得老大。然后赶紧起身跑了出去,这时候,阿米娅拉住我说:“博士现在不能去,你的身体……”

“不要管我,我现在要去救我女儿!”

“阿米娅,你们赶紧去保护博士!”

凯尔希让阿米娅和那名干员赶紧去追。我仿佛打了鸡血似的,即使现在身体非常虚弱,我还是一路狂奔着。天空顿时下起了倾盆大雨,我的眼睛被雨水所打湿,好几次都跌倒在了水坑里,手臂和膝盖上都出现了鲜红的伤痕,但我哪顾得了这些,起身后又再次跑起来。

我能远远地看到有几名感染者正手持枪在和罗德岛的干员们对抗。不知是哪里扔来了个手雷,滚到了我的脚边,说时慢,那时快,来自黑钢的雷蛇来到我的身边,一脚把手雷踢进了一家无人的餐馆,随着爆炸响起,雷蛇举起盾牌为我挡下了手雷产生的冲击和碎片。

“博士,你没事吧?”雷蛇一边开枪一边说道,我此时被手雷炸的耳朵嗡嗡响,缓了一会后说:“我没事,谢谢你啊,雷蛇!”

“保护博士是我的职责!”雷蛇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,但我顾不了那么多,急忙问道:“你有看见铃兰去哪了?”

“我看见铃兰小姐和几个拿着乐器的感染者逃进了那边的小巷里!”雷蛇为我指了一下方向,我向她表示感谢,正要走的时候,雷蛇突然抓住我说:“博士,不需要我掩护吗?”

“不用了,我很快就会回来的!”

说完,我开始俯下身子前进,来到小巷子里。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后终于找到了铃兰。此时的铃兰穿着黑色的皮夹克,脖子上挂着两条银链子,下身则是破洞的牛宅裤,而旁边的人有男有女,岁数和铃兰差不多,穿着也很相似。但从他们的肤色,状态来看出,他们应该也是感染者。

此时,他们手拿乐器,在街头上大声歌唱,似乎感觉不到危机正在来临,我火冒三丈,感到心痛又愤怒,快步走上前给了铃兰一巴掌,大吼道:“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,人家感染者都快打到这里来了,你们还不快逃!”

“逃?为什么要逃?他们是感染者,我们也是感染者,我们凭什么要逃!”铃兰立马反驳道,“罗德岛那么多感染者,也不见得爸爸你那么害怕吧!”

“不是这样的,”我连忙解释道,“我的意思是,现在一些激进的感染者正在发生暴乱,我希望你们能赶紧离开。爸爸这是为你着想啊,铃兰!”

“哼,为我着想?”铃兰冷笑道,“爸爸你那么忙,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来为我着想!我有这些朋友,有这些经常与我一起玩音乐的朋友,他们才是真正了解我的!而且,越是危险的地方,越能让我们明白生命的真谛,我们虽然是感染者,但能唱一天就一天,我们根本不畏惧死亡!”

说完,她还很自信地挺起胸膛。

“什么?铃兰你……”

我心如刀割,但或许铃兰说得没错,到头来是我自作多情,从来都没有了解过铃兰的真实想法。在她训练的时候,我希望她能成为比任何人都要优秀的人,而她变成优秀的人后,我又觉得她已经优秀到不再需要我这个父亲了。我想要加快前进的步伐,却忽略了女儿真正想要的是什么。好吧,我承认,这是我的失职,我到头来对女儿一点了解都没有。

“对不起,铃兰,是我不对。”我愧疚地看着她,走上前抚摸着她的脑袋,就像儿时我抚摸她的脑袋一样,铃兰泪眼汪汪的,刚想说“没关系”之时,感染者已经打到他们这里,我连忙喊道:“没时间了,快跑啊!”

这时,一个感染者举着火箭筒,朝我们这边发射火箭,但由于他不熟练,所以火箭射歪,射到了我们头顶上的房屋。

“铃兰,危险——”

看到好多石块向铃兰砸来,铃兰被吓得不知所措,我立马跑过去推开铃兰,随后被石块得淹没了。铃兰惊恐地大喊道:“爸爸——”

“博士——”

阿米娅和雷蛇看到此情景也忍不住大喊。铃兰哭着跑来把石块推开,嘴里还不断念着“爸爸……爸爸……”她的感染者朋友也上前帮助她。

时间不断地流逝,铃兰的手上沾满了灰尘和鲜血,雨水拍打着她的脸颊,让人认不出哪个才是眼泪。最终,在众人的努力下,我终于被挖开,此时的我已经奄奄一息,下半身失去了知觉,应该被砸烂了吧。阿米娅他们也已经结束了战斗,朝我们这边跑来。

“没事了,爸爸,医疗人员马上就要来了,请你再坚持一下!”铃兰伤心地捂着我的伤口,防止鲜血流出来,但她的手那么小,我的伤口又那么大,怎么可能止得住啊!我摇摇头说:“没用的,铃兰……放弃吧……”

“混蛋,为什么止不住啊!”铃兰不甘心地拍打着地面,愤怒地吼道,然后又抱着我哭道:“不要,我不想让爸爸离开!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吗?凭什么你要从我的身边离开,凭凭什么啊!是我错了,爸爸,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的,我不应该来烦你的,铃兰应该做个懂事的孩子,所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,呜哇哇哇哇——”

“一辈子在一起……”

我顿时老泪纵横,是啊,我曾对儿时的铃兰保证过,我们会永远在一起,我会永远的陪在她的身边。但是……我失约了,我没能好好陪着铃兰,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,我没能看着她成长,看着她穿着婚纱与新郎步入婚堂,是我没能准守当初对她母亲的承诺……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,但我还是想在我剩余的生命里对女儿说:

“不要哭了,铃兰,再哭就不好看了……就让父亲我最后再跟你说几句吧……请你一定要遵循自己的内心,在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上坚定地走下去……不管将来被敌人击垮多少次,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坚持……就是重燃斗志,然后继续砥砺前行……千万不要停下前进的步伐,因为时间不会为你停止流逝,也不会像朋友那样陪你一起悲伤……你不要因为我的死而感到难过……我身为父亲,理应挺身保护女儿……任何一位父亲都会作出同样的选择……铃兰,你一定要茁壮成长……今后的日子里,你一定会成为罗德岛的中流砥柱,我相信你,我的女儿……因为你是我的……我们的光啊……”

铃兰哭得泣不成声,其他人也默默地留下了眼泪,我已经快坚持不住了,眼皮正企图闭上,我吃力地说道:“最后……我能再听女儿唱一首《送别》吗……谢谢……”

“爸爸……”铃兰明白父亲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,所以坐在我的旁边,一位朋友递来了一把吉他,铃兰呼了一口气,然后开始弹起前奏,声音也慢慢响起:

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

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

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

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

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

问君此去几时回

来时莫徘徊

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

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

问君此去几时还

来时莫徘徊

“问君此去几时还……来时莫徘徊……”随着伴奏的结束,铃兰的歌声也就此停止,我没想到女儿的歌声依旧那么动听,仿佛回到了从前。我再次感谢道:“谢谢……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女儿啊……”

“爸爸,爸爸——”

“博士——”

说完最后一句话后,我慢慢感觉身体轻飘飘的,然后带着笑容缓缓地闭上了疲惫的双眼,只留下了失声痛哭的大家,而我这失败的人生也终于结束了……

不知多少年过去了,此时的泰拉大陆依旧遭受着天灾的袭击,但意外的是,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矿石病患者了。原因是罗德岛所研发出来的矿石病克制剂,这种药剂可以快速吞噬矿石病细胞,而且没有副作用,而发明了这种药剂的人是一位名为铃兰的女子。

某一天,铃兰来到了一座墓前,坟墓上没有墓志铭,只有“博士之墓”四个大字。铃兰放上一朵铃兰花,随后说道:“谢谢你,爸爸,当初没有你的鼓励我就不可能研制出矿石病克制剂,现在我成为了许多人心中的光,但唯独……”

铃兰默默流下了两行泪,话终究还是卡在了喉咙里……

也从那一晚开始,铃兰的梦中都会出现那个令她熟悉的声音,每当铃兰想要抓住他时,他都会转身微微一下:

“铃兰,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光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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